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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國中的時代,班上有個男孩。
清澈的眼神,秀氣的臉龐,
說起話來總是輕聲細語,聽來令人相當舒服。
課業、運動,總是名列前矛,聽說更是個富家子弟。
這種人無疑的,是校園裡的偶像。
學校裡追求他的女同學不在少數。
但他態度總是漫不經心的。
難以接近其實並不會,他的個性說來還不錯。
這少他對我的態度是有溫度的。
後來,我交了第一個男朋友,對方是個學長。
籃球隊的隊長,高高壯壯的身材,標準的運動員。
看著我和他出雙入對,著實羨煞了不少女同學。
只是,這種滿足感沒有多久就被我厭惡了。
因為我沒有被體貼的感覺,他對我太冷了。
於是,沒多久我們就分手了,我相信這是明智的。
過了幾個月,我交了第二任的男朋友。
對方是外校的朋友,比我小幾個月。
每天他都會到學校接我下課送我回家。
放假時會約我出去玩,無時無刻的關心我。
只是,這種體貼沒多久也被我厭惡了。
因為我被看的太緊了,他對我太熱了。
於是一陣子後,我們分手了,我相信這是正確的。
「快畢業了啦!」
國三下學期的一個下午。
我對著畢業考寫著發愣,緩慢的晃著筆。
在數學考卷的答案欄上,寫的不是老師要的標準答案。
「妳看起來不像交不到男朋友的人。」
突如而來的聲音,那個聲音的主人看到了我數學考卷上的字。
那個聲音,令人舒服的聲音。
他,是他。
「我哪裡像交的到男朋友的人啊!」
「每個地方都像。」
「我不會給你什麼好處的喔!」
「我知道。」「我交過兩個男朋友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「但都分手了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「你什麼都知道,那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跟他們分手嗎?」
「不知道。」
「因為,我不喜歡他們對我的態度,一個像冷開水、一個像熱開水。」
哪妳喜歡哪種態度嗎?」
「我… 喜歡…嗯…。」
國中畢業後,我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公立高中,
而他考上了第一志願。
就這樣我們之間沒有交集,沒有平行,沒有漸近,當然也沒有漸遠。
只能說空間不同。
而三年的時間中,不停的我尋找著感覺是溫的男生。
只可惜,那我遇到的都是失溫的。
陪伴我的,還是只有數學考卷,而空格裡的答案依然。
大學聯考放榜後,證明了我的答案還不至於差到哪去。
我考上了一所還算不錯的國立大學。
坐我對面的那個男孩,是他嗎?
這個問題在我聽到他的自我介紹後旋即消失了。
不是因為我聽到了他的名字而認出他。
我認出他,因為他令人舒服的聲音。
「過的好嗎?這幾年。」
「嗯…還不錯啦!你呢?我想你會考上更好的學校呢?」
「這裡其實不錯,從剛剛開始。」
「剛剛那之前呢?」
「還可以。」
「那為什麼變的不錯啊!」
「妳考卷上的答案呢?」
「啊!哪一科的哪一回的哪一題啊!」
「國中數學的複習卷第三回第七題。」
「誰會記得啊!那什麼東西。」
「等妳找到以後,就會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學校不錯了。」
還好我有保留東西的好習慣。
雖然這個好習慣在我媽看來只是懶的收東西的藉口。
但我堅決的說這是好習慣。
「國中複習卷的數學第三回找到啦!」
這絕對是種好習慣,絕對。
第六題的答案,我的字跡。
『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的他呢?』
第七題的答案,他的字跡。
『承上題,溫開水,我,妳會喜歡嗎?』
「喂!在別人考卷上寫字很不禮貌耶!而且你是什麼時候寫的啊!」
「這很重要嗎?」
「嗯…是啊!這不重要但答案很重要阿!」
我把那張對折的數學考卷塞給了他以及一隻筆。
第八題的答案,我的字跡。
『證明題,試證明開水是溫的。』
他看了看,在考卷上寫了幾個字。
第九題的答案,他的字跡。
『步驟一,向前一步。
步驟二,別動。
步驟三,頭向上抬約三十度,得正。』
「什麼啊!這麼難。」
一步一步,我照著答案做著。
當我正想開口說得證兩個字的時候,他把證明給我了。
只是這次不是用筆寫在我的國中數學複習卷第三回上。
而是用他的唇,將答案深深的烙在我的唇上和我的心上。
他,不是凍齒的冷開水。
他,不是燙舌的熱開水。
他,是我溫暖心頭的溫開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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